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猪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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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牲畜都有自己的语言。 人们一般知道的是最简单的,比如牛的哞哞,狗的汪汪,猫的咪咪,羊的咩咩,鸡的咯咯,鸭的嘎嘎等等。 而猪呢?人们很少听过的语言,人们听得多的,一是
牲畜都有自己的语言。
人们一般知道的是最简单的,比如牛的哞哞,狗的汪汪,猫的咪咪,羊的咩咩,鸡的咯咯,鸭的嘎嘎等等。
而猪呢?人们很少听过的语言,人们听得多的,一是杀过年猪时,猪的惨叫,“嗷嗷”的,撕心裂肺。二是小猪仔时,它们的叫唤是“嗯嗯"。
其实,猪的语言丰富着呢。有哼,有嗯,有嗷,有哄,等等。
我们生产队,有一个人懂猪语,他叫刘三强,但命一点也不强,是被管制的“四类分子”。说他有啥错呢?一点也没有。都怪他父亲,解放前当过伪乡长,把自己才十五岁的儿子,弄成了伪乡丁。所以,“清理阶级队伍"时,父子俩成了不折不扣的坏人。父亲已死,儿子戴着“历史反革命”的帽子,在生产队负责养猪。
那时候,生产队集体养牛、养猪,曾经搞得轰轰烈烈。美其名曰壮大集体经济。
养猪场设在一个叫停丧坪的地方,有三四亩宽,生产队修了简易的房子,然后用原木和石条子,做了很多眼猪圈。
大约有七八十头猪,除了这个叫刘三强的人,还有十来个老弱病残、无法下地干活的人。那年代,人人都得劳动,真正体现了“不劳动者不得食",做不了重活,那就干轻活。养猪,就算是轻活。
那时候,不兴喂饲料,所以喂猪的主要饲料是野生的猪草,萝卜呵、胡豆苗呵、红苕藤呵,拌以少量的糠、麦麸、玉米皮等等。
刘三强是这群人中,最懂猪语的。他能和猪交谈。比如,一头猪病了,那时的猪瘟并不多,主要是蛔虫,刘三强能从猪的哼声中听出,这猪得的啥病。然后从山上采回草草根根,煮汤药,给猪灌下,打下蛔虫,不隔两天,猪就正常了。这药方子现在仍在农村流行,就是用苦楝树的叶子,加上肺经草、甘草等等。
刘三强给猪灌药,还要边说话,像对人一样劝:猪呵,喝了药,病就好,人们常说,好死不如赖活着。活一天是一天呵,活着总比死了好呵,虽然迟早要挨一刀。
人们当然厌恶他的猪语,特别是些“成分好”的人,心里还十分鄙视刘三强。
好在刘三强本人,特别的勤劳,在养猪场,做最脏的活,干最累的事,得最少的工分。因为人们怕惹麻烦,一般也不和他说话。
他也不敢主动和贫下中农们说话,怕给自己惹麻烦。于是,和猪说话,成了他天天的功课。全场的几十头猪,偏偏奇怪,最愿意和刘三强打交道。甚至听到了他的脚步声,狂躁的猪们,也会平静下来。
集体养猪,最终没有成功。当然不是刘三强的错,是因为集体的,尽心尽力的人少。加上人们吃不饱饭的年代,能少动就少动,结果不到三年,养猪场就垮了。“斗私批修",实效甚微。
土地下户后,刘三强开始了个人养猪。起初就几头,后来十多头,再后来一百多头,成了养猪专业户。因为他懂猪语,他养的猪,很少死的,头几年,的的确确赚钱。可是,后来别人用专用的猪饲料,加什么催壮催肥的药,刘三强的猪,要一年才能出栏,别人的猪,七个月出栏。这下,刘三强不得不在竞争中失败,于是不再养猪。即使养,也就一头两头,自己吃,不出售。
可是,刘三强的一头两头猪肉,大家却喜欢,争相找他购买。
当然大家心里明白为什么。
后来,刘三强一头猪也不喂了。县上搞民间文艺的老凡,听说刘三强懂猪语,就来采访,可刘三强拒绝。后来,被老凡缠不过,就直说了——那时人们都不理我,我也不敢和其他人说话,我只能和猪说话呵!
老凡目瞪口呆,接着潸然泪下。当年,老凡戴着“搞封建主义的帽子”,被打成了“右派”,在齐跃山的一个林场,待了十多年。那时候,也没有人和他说话,他就和树说,和草说,和鸟说,甚至对野蜂子说。
世界上最难忍受的,不是伤痛,而是寂寞。
老凡和刘三强合影,写了篇报道发表在县报上,题目叫:《一个被迫懂猪语的人》。居然有人推荐给了《读者文摘·乡土版》,被选登了。
老凡万万没有想到,搞了几十年的文艺工作,最后出彩的竟然是篇新闻报道。
只有刘三强很平静,就像他生活的这片土地,永远波澜不惊。至于什么猪语,他一概不承认他懂。如果有人问,他反诘:人,只能懂人语呵,怎么会懂猪语呢?
牲畜都有自己的语言。
人们一般知道的是最简单的,比如牛的哞哞,狗的汪汪,猫的咪咪,羊的咩咩,鸡的咯咯,鸭的嘎嘎等等。
文章来源:《分子科学学报》 网址: http://www.fzkxxbzz.cn/qikandaodu/2021/0112/486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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